天津中医药大学二附属医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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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伯礼教授学术思想
2014-09-09 12:37 发布人:天津中医药大学二附属医院

   张伯礼教授治疗老年病和心脑血管疾病进一步传承阮士怡教授“正气存内,邪不可干”学术观点,通过扶助正气,使机体的衰老推迟,预防和延缓老年病的发生和发展;在临床诊治老年人脑病时阮教授认为心血不足,肾精亏虚往往是老年病发生的重要病机特点。因此在老年病的防治中阮教授十分重视益肾健脾治疗法则的运用。张伯礼教授在传承扶正--益肾健脾治疗大法的基础上,结合现代人生活节奏快,压力大;饮食多脑病多有常合并如高血压、糖尿病、高血脂病、高胆固醇血症、冠心病以及代谢综合征的病史基础衷中参西,认为老年人脑部疾病的产生与老年体质特点密切相关,老年人的体质特点呈现出一方面年老多瘀,年事高者气血运行迟缓,血脉凝滞则为瘀血;或年老体弱,正气不足,脾虚则气血生化无源,气虚血少,脉道枯涩而成瘀血;或肾阳虚衰,阳虚则寒,寒凝则血泣发为瘀血;或肝失疏泄,气机不畅,阻塞脉络为瘀;且痰瘀每多相兼为患,因此在扶正补虚的同时应祛邪泻实,依据老年人体质特点重点活血化瘀,祛湿化痰;在此基础上津血同源,痰瘀相因、相兼为病的特点;提出脑病“痰瘀并治”的学术思想。
1.“痰瘀并治”的学术经验

   脑部疾病不仅要把握好补虚的一面,同时要权衡好泻实的运用。此言标实重点在于瘀血和痰浊,张老师发扬仲景“血不利则为水”之旨,提出“水不行亦可为瘀”的学术论断,认为痰饮是水湿津液代谢障碍而成,瘀血是由气血失调,血行不畅所致,津血同源,痰瘀往往相因而生,相兼为病;提出心脑血管疾病“痰瘀互生、痰瘀相伍”的病机特点,在治疗上提出“治痰不忘消瘀,除瘀不忘祛痰”的治疗法则。
张伯礼老师治疗中常用祛湿化痰中药有瓜蒌、薤白、半夏、石菖蒲、泽泻、浙贝母、僵蚕、昆布、海藻等,常用活血化瘀中药丹参、乳香、没药、降香、五灵脂、玄胡、三七、郁金、桃仁等。老师分析“血不利则为水”是言血瘀阻滞脉络,致水湿分解失利,聚生痰浊,有瘀必有痰。《诸病源候论》亦认为“诸痰者,此由血脉壅塞,饮水积聚而不消散,故成痰也。”因此在使用活血化瘀药物时常配合祛湿化痰药物,可增强活血化瘀药物的临床效果。;临床以治痰药与活血药组合的消痰化瘀药对乃应老年体质特点而立,合于此则药简而效卓,实为临床杂药乱投,肆意孟浪之举明鉴,亦可见老师倡导中医处方行为学规矩方圆躬行践履之点滴。
2. “枢运中焦,升清降浊”的学术经验
   中医认为脑为精明之腑,其作用和功能的正常发挥依赖人体气机升降有序,即清气得升以奉精明,浊气得降无害清窍。脑为清灵之脏,若浊邪上犯头部,蒙蔽清阳,多见“浊邪害清”之脑科诸病。《素问•经脉别论》说:“饮入于胃,游溢精气,上输于脾,脾气散精,上归于肺,通调水道,下输膀胱,水精四布,五经并行。”水液代谢虽由胃、脾、肺、肾、肠、膀胱等脏腑共同协作而完成,但人体水液的升降出入,周身环流,则必须经中焦枢纽斡旋才能实现。古人形象地把中焦的功能概括为“中焦如沤”。沤,是浸泡的意思。所谓“如沤”,是形容中焦脾胃腐熟、运化水谷,进而化生气血的作用。《灵枢•营卫生会》说:“中焦……此所受气者,泌糟粕,蒸津液,化其精微,上注于肺脉,乃化而为血,以奉生身。”中焦的作用关键在脾主升清和胃主降浊功能,脾胃同居中州,通上连下,脾气升,则肝肾之气随之而上行,胃气降,则心肺之气随之而下降,故为一身气机升降之枢纽。张老师治疗心脑疾病非常重视枢运中焦,升清降浊之法的运用。老师认为但凡疾病由衰老所致,治疗上切勿尽补益之能事,失泻浊于交臂,明乎此则胸有全局,事半功倍;舍此则投鼠忌器,取鱼忘筌。
老师使用运中焦中药时重视顺应脾主运化和脾胃脏腑之禀赋,如予炒扁豆、焦白术、茯苓、薏苡仁、苍术健脾利湿,扶助后天,使中焦斡旋有力,升清有常;根据脾喜燥恶湿的特点予醒脾化湿藿香、佩兰、白蔻仁、草果仁、砂仁、白豆蔻等药助力腐熟,相对胃喜湿恶燥的特点常以沙参、百合、麦冬、玉竹与之相配,可使芳香不燥,胃阴不伤而得祛湿化浊于未形;张老师深谙疏瀹中土,复元稼穑之妙用;亦是临证时属意高超,下手洗练轻便之一斑。
3. “扶正补虚,治肾为要”的学术经验
   对于老年慢性病的治疗务要着眼长远,治病必求于本。治本就是要针对造成患者最为痛苦的症状的原因进行治疗,正所谓审证求因,辨证论治其要在“必伏其所主,而先其所因”。祖国医学认为人体衰老之渊薮在于肾;肾中精气决定着人的生长发育直至衰老的过程,如《素问•上古天真论》:“女子……二七而天癸至,任脉通,太冲脉盛,月事以时下,故有子;……七七,任脉虚,太冲脉衰少,天癸竭,地道不通,故形坏而无子也。丈夫……二八,肾气盛,天癸至,精气溢写,阴阳和,故能有子;……七八,肝气衰,筋不能动,天癸竭,精少,肾藏衰,形体皆极”。老年人随着年龄增加肾精日渐匮乏,历久便致精髓空虚,脑失所养,神明失司,是以多见脑部等症候,由此可知肾精亏虚,髓海渐空是老年性痴呆发生发展的根本原因,《灵枢•海论》载有:“髓海有余,则轻劲多力,自过其度;髓海不足,则脑转耳鸣,胫酸眩冒,目无所见,懈怠安卧”;清代唐容川《医经精义》云:“髓不足者力不强,精不足者智不多”。同时五脏之中,肾寓水火,为各脏腑功能活动的动力之源,五脏之阴非此不能滋,五脏之阳非此不能发。鉴于此,补益肾精是针对老年人脑部疾病扼要探本的治法。
在临床用药方面,张老师常于辨证基础上,肾阴虚者选用女贞子、旱莲草、黄精、枸杞子、菟丝子、何首乌、山茱萸等药;肾阳虚多用肉苁蓉、仙灵脾、益智仁、巴戟天、杜仲、补骨脂、桑螵蛸、狗脊之属。张老师强调临床补肾治疗力戒一味堆砌或流于呆腻,老师谙熟药性,常匠心独运地选用各种中药组成药对或队药,其往往视患者病情选取二、三味相须或相佐而用,务使灵动活泼;以上补肾药物常宜与活血化瘀药和祛湿化痰药配合使用,以成补肾活血和益肾化浊之用。
4.善用药对和队药
   中医处方行为学,并在临证处方时躬行践履,主张有是证用是方,反对杂药乱投,肆意孟浪之举 。老师谙熟药性,常匠心独运地选用各种中药组成药对或队药,其往往视患者病情选取二、三味相须或相佐而用,务使灵动活泼。如在临床“扶正补虚”时对于力戒一味堆砌或流于呆腻,譬如对于肾虚明显合并腰膝酸软、肢冷畏寒症状者常予淫羊藿、山萸肉,其中淫羊藿性味辛、甘、温,归肝、肾经,具有补肾阳,强筋骨作用,《本经》载有“主阴痿绝伤,益气力,强志”的作用;山茱萸味酸性微温,归肝、肾经,具有补益肝肾,收敛固涩的功效,《本草纲目》载其:“强阴益精、安五脏、通九窍,久服明目、强力长年”,两药均归辛甘化阳,兴动与固涩合用,共奏强志益精壮腰膝之功效;对长年口眼干涩,潮热时作者常以女贞子、旱莲草、玄参合用,其中女贞子、旱莲草组成二至丸以尽滋养肾阴之用,玄参味甘、苦、咸; 性微寒。归肺,胃,肾经,具有清热凉血,泻火解毒,滋阴的功效,常用于热病阴损津伤之后,合二至丸则可滋肾阴,清虚热,生津液,对于肾阴虚内热者疗效甚佳;以上补肾药物常宜与活血化瘀药和祛湿化痰药配合使用,以成补肾活血和益肾化浊之用,凡此等等,在于随证演绎,不胜枚举。老师常说补肾之法妙用无穷,多应向先人中钱乙六味地黄丸之“三补三泻”,张景岳左、右归丸之“阴中求阳,阳中求阴”处深悟取法,概可得治肾三昧。
临床在运用“痰瘀并治”的学术特点,常选用祛湿化痰药与活血化瘀药组成具有消痰化瘀的药对,常用药对或队药要如石菖蒲配郁金,石菖蒲配、川芎、炙黄芪,大黄配瓜蒌,丹参配泽泻、丹参配瓜蒌、薤白等,试以石菖蒲、川芎、炙黄芪为例,石菖蒲具有开窍豁痰,醒神益智功效,《重庆堂随笔》载有:石菖蒲,舒心气、畅心神、怡心情、益心志,妙药也。清解药用之,赖以祛痰秽之浊而卫宫城,滋养药用之,借以宣心思之结而通神明。川芎功效活血祛瘀,行气开郁,《日华子本草》言其:治一切血,补五劳,调众脉,破症结宿血,养新血。黄芪乃为补气之圣药,《别录》记载:补丈夫虚损,五劳虚羸。以石菖蒲温化痰湿,川芎辛散瘀血,再以炙黄芪推动气血运行,从而痰湿得化,瘀无可生,使气血通行流利臻于和平,从而清窍得养,以达在本病治疗中痰瘀并治的效果。
5.“治未病”学术思想
   现代医学“生物-心理-社会”模式与中医学“天人一体观”都体现了社会、心理在疾病发生发展中的作用。临床上很多心悸患者,尤其是更年期心悸患者的发作与情志息息相关。张老师对于这种病人,除治法上加以疏肝解郁、安神定志之外,亦重视心理方面的疏导,并且根据不同的人给予不同的疏解方式。老师对情绪压力大的患者经常耐心言语安慰、心理关怀,而情绪过度敏感患者则注意对其病情轻描淡写,不过分关注,以使患者不过分担心自己的病情,这些都对治疗有着重要的积极意义。
《素问•四气调神论》中云:“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,不治已乱治未乱,此之谓也。”张老师在临床中十分重视疾病的预防与调护。对于家族性心脑血管病患者,建议患者及其家属都要早期预防,养成良好的饮食习惯,必要时服用叶酸以改善血管内皮功能、预防脑血管疾病。对于老年性脑病的治疗,老师在药物治疗之余,强调从心理、社会、家庭等方面进行综合干预,建立良好的家庭环境,鼓励患者参加社会活动,保持乐观的情绪,培养兴趣爱好如养花种草等方法以怡情移志,这些都提高了患者的生活质量,减少反复发作,达到良好的远期疗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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